【泽灯】镜中影(一)
转世梗，突然很想以旁观者的角度来看他们的恋情
结局未定(……
——
说谎是要下地狱的。
0.
下一个亡者没有生前的记录，关于他的卷轴上连不小心弄上的墨渍都没有。
甚至没有狱卒押解他，独身一人慢悠悠地走进殿内。
“……白泽先生吗？！是白泽先生吧！！”阎魔使劲地揉着眼睛，语气犹疑不定。
“哇——我还以为阎魔王会长得很威严呢，”年轻人摸了摸下巴，“啊，辅佐官也和画上的不太一样。”
“……白泽？”
鬼灯的目光从年轻人进殿时便一直停留在他身上。蛇一般的目光让年轻人有些不适，但他没有生气，只是耸了耸肩。
“你们也叫我‘白泽’吗？”
“那我大概就是叫这个名字了吧。”
1.
样貌一模一样，只是失了记忆，也不再穿一身的白。
除了渊博的知识脑袋里没有其他的东西，包括自己的记忆。明明是随亡者一同过了三途川，现世也没有任何关于他的影像。
地狱无法对他审判，因为他没有犯下过错。
“所以安排我在您这里暂住吗？”白泽坐在门口，面对着大片的金鱼草，“他们好吵。”
“如果嫌吵你可以到它们当中去睡。”鬼灯放下水管。
“哎呀，那就太惨了。”白泽没有回嘴，笑着摇了摇头。
已经进行了半天的对话。白泽没有回任何一句挑衅，好脾气得让人心烦。
“跟我来。”
长廊中途立了个“闲人与猪免入”的牌子，白泽好奇地打量一眼，“地狱里也有猪？”
鬼灯很想回“猪就是您”，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。
“和某人的玩笑而已。”
“看来您跟他关系很好啊！”白泽惊叹，“好朋友之间常开这种幼稚的侮辱性玩笑。”
一点都不。鬼灯沉默着拨开帘子。不大的房间还没收拾，收藏品和书籍堆积着。白泽左右张望，而鬼灯走到床边翻开枕头，取出两个物事来。
“给你。”
挂有铜钱的耳坠与红手串被放到白泽手中。白泽端详着这两样饰品，摩挲铜钱的纹路。
“这……这是见面礼？”
鬼灯觉得白泽原意不是问这个，但他也没兴趣探究白泽的心思，“算是吧。”
“谢谢！”白泽开心地笑了，小心地戴好饰品。整理耳坠的动作让鬼灯呆了一会，神态动作实在太过相似让鬼灯有一瞬的错认。
“那我们算是朋友了？”白泽看着他，一双凤眼在昏暗的房间里好像发着光。
完全不一样的人。
鬼灯持着烟斗上前，一口烟气尽数喷在白泽的笑脸上。
“不是。”
2.
几天后白泽终于有了让鬼灯熟悉无比的地方。
在鬼灯的帮助下找了药铺的工作，拿到预支的工资后白泽就露了本性，三天两头去一次居酒屋，有时也去花街——或许是因为囊中羞涩才没去得那么频繁。迅速地与身边每一位女性打好关系，近来更是对阿香大献殷勤。一日三餐则完全没有用自己工资解决的意愿，死皮赖脸地抱鬼灯大腿蹭狱卒的食堂。
这样也好，多了一个损他的理由。
而白泽也因为鬼灯再三的挑衅而略微收了老好人的脾气，时不时地与鬼灯顶上一两句。再次出现后两人的关系比千年前不知好了多少，每每一同出现在公共场合都会引来惊异的目光。
鬼灯来到白泽工作的药铺时白泽正与一位女顾客聊得开怀。鬼灯克制着出拳的欲望——毕竟现在白泽没那么耐揍，走到柜台前敲了敲桌子。
“这位小哥需要试试新的毒药吗，自杀必备哦。”白泽亲切地凑过来拿出紫色的瓶子。
“陪我去个地方。”鬼灯夺过瓷瓶，把里头的东西全泼到了白泽的脸上。
“咳咳！！”白泽赶紧闭眼去摸索边上的毛巾，“就算我百毒不侵也不是你这样整我的理由吧？你是想我死吗！”
“快点请假，”鬼灯没理，毕竟他现在只剩这一个乐趣了，“我还有公务。”
白泽嘀嘀咕咕地请完假，跟着鬼灯走。周围的景物逐渐生了变化，直到能在尽头瞧见绚烂的粉红色。
“那是天国吧？”白泽好奇地远眺，“感觉挺亲切的。”
“因为你来自那里。”鬼灯回答。
“是呢，”白泽感叹，“我知道自己来自天国——不过我忘记路了。”
“蠢货。”
“喂！
“话说你来这做什么？你是中国货的粉吗？”
“见一个人——神，大概。”
“那是你门口立牌上说的那头猪？”
鬼灯停下脚步，回头盯着白泽。
白泽歪了歪头，“嗯？”
“你怎么知道？”
“猜的。”
直觉惊人地准确，与那个迟钝无比的神明又不一样。又或许以前的他就是如此，只是当局者迷。
鬼灯叹气。
“是，你猜对了。”
—tbc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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